【妈妈又生气了】【第22部分】【作者：白奉羽】

朝北的窗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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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
　　身后一道冷冷的声音吓我一跳，出笼的鸡蛋羹本来就很烫，再加上只能用左手使力，我一个不注意，瓷碗脱落，清脆的一声碎裂后，蛋羹洒落在瓷板上。

　　妈妈站在厨房门口，手里提着一个菜袋子，蹙着眉瞧着我。

　　原来妈妈是出门买菜了呀。

　　“我……我想……”我吞吞吐吐的，想告诉妈妈我在给您做您最爱吃的鸡蛋羹，话至一半又觉得这殷勤献得未免太明显了些。

　　妈妈瞟了眼地板，眉梢皱了皱，神情却变得更加复杂茫然，我这时才发现，妈妈顶着一个厚厚的黑眼圈，看起来很是疲惫。

　　妈妈的眼角，是泪痕吗？应该只是没睡好吧。

　　如果是睡不着，那自然也是因为在流泪，所以还是泪痕。

　　无声片刻，这样冷寂的气氛很是难受，于是我强挤出一个笑脸：“手滑了一下。”

　　说着我拿起一边的扫帚，正要打扫，妈妈轻叹了一口气，将装满菜的袋子放至厨台，两个健步走过来，抓住我手中的扫帚，有些冷淡的说：“用不着你来献殷勤，哪儿凉快哪呆着去！”

　　我有些急了：“我这不是想着您肯定没休息好嘛。”

　　此话一出，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去，我暗骂自己笨蛋，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，还不及我后悔，妈妈冷冰冰的说：“出去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。”

　　见此我也不敢再坚持了，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厨房，来到外边的餐桌旁坐下，我转头瞄了眼正在打扫卫生的妈妈，我亲手做的鸡蛋羹，就这样被扫进了垃圾桶。

　　那仅仅只是一碗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鸡蛋羹而已。

　　不一会儿，厨房里的粥香散发出来，妈妈不停查看着熬粥的锅，是那么的认真。

　　所以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妈妈，我真的得到了她吗？应该不是的，昨晚只是一场意外。

　　良久，妈妈端来一碗瘦肉粥放在了我面前，却没见她自己的饭。

　　“您不吃吗？”我瞧向妈妈疑惑道，妈妈只是冷冰冰的回了一句“吃过了”。

　　明明我在厨房并没有发现做过饭的痕迹呀！

　　前几天妈妈都会喂我喝粥，眼下她却没有这个倾向。

　　我故意不吃，像是在暗示她，妈妈站在一边，不悦的瞥了我一眼，“我看你的手好得差不多了，吃完了碗就放在这里，来我房间跟你说几句话。”

　　言罢，妈妈转身离开，留下了孤独的我。

　　有句古话叫做知子莫若父，妈妈是我的母亲同时胜任了父亲的责任。

　　所以妈妈知道，我一直都可以用左手吃饭。

　　第六十二章

　　妈妈熬的粥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喝，我左手持勺，一勺一勺的品尝。

　　不多时，碗见底，想着妈妈说的话，我来到她房间门口，敲了敲门：“妈！”

　　“进来。”

　　我推开门，妈妈正坐在床边，目视前方，好像是在等我。

　　我渡步来到妈妈身边，低着头乖巧的站在一边，妈妈盯着前边的衣柜，手撑在床上，没有说话。

　　我偷偷打量了一下妈妈，她眼神有些空洞，神色疲惫，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。

　　我看到了床头的枕头上，大团泪渍。

　　于是我难过起来，抬起头轻轻的呼唤：“妈……”

　　妈妈收回视线，缓缓转头瞧向我，叹了口气，说：“身体好点了吗？”

　　就算如此，妈妈首先问的还是我的身体，我嵌着泪，点了点头。

　　“手怎么样了？”

　　“不痛，就是使不上力。”

　　妈妈轻轻颔首，暂时没有了动作。

　　“妈，对不起，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才好。”沉默了片刻，我泣着声说，妈妈细微地皱了下眉，叹了口气，随即语重心长的说：“你是我儿子，你不要觉得欠我什么，你要真的想报答妈妈，以后就乖乖的，好好学习，考个好大学，找份好工作，娶妻生子，然后成家立业，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。”

　　听着妈妈带着期望的话语，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出来。

　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，妈妈期望的，或许是最美满的一条路。

　　妈妈与我相视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，她的眼里好像也饱含热泪。

　　妈妈忽然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一只手，满眼期望，温柔的说：“答应妈妈，以后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事情了，从今往后，我还是你妈妈，好不好？”

　　妈妈口中的乱七八糟的事，不言而喻，自然就是指的违背人德的乱伦之事。

　　妈妈这是在我人生中第一次对我做出近乎恳求的姿态，见此情形，我还有得选择吗？

　　我哭着说：“好……”

　　嘴上没得选，那心里的选择呢？

　　心里毫无疑问也是没有其它选项的，自从尝到了妈妈美妙的肉体之后，我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我了。

　　我对妈妈的占有欲，已经远远超过了母子之情。

　　尽管这种感情只能够拼尽全力将它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。

　　就像是一枚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种子，正在奋力突破泥土。

　　在它还没有茁壮成长之前，我还能够保持自我。

　　我与妈妈之间的关系，似乎和曾经没有两样，只是每次与妈妈待在一起，空气中弥漫着的异样气氛证明着，一切都回不去了……

　　在妈妈无微不至的照料下，我骨折的手臂很快就恢复健康了，妈妈陪同我去医院拆下了固定板和纱布，感受着重新恢复了自由的右手，高兴之余，竟然还有些失落，那些柔情是否还能再见呢？

　　重回学校这天，妈妈开车送我来到校门口。

　　“上课的时候要好好听老师讲课，离校了这么多天，要抓紧时间把落下的功课补起来，高考是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，苦这几个月，以后你的路就要轻松得多。”

　　妈妈替我理着校服的领子语重心长的说，这些话其实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，不过此时我还是乖巧地坚定回道：“您放心吧妈，我一定好好学习，争取高考考到六百八！”

　　妈妈替我理好了衣领，收回手白了我一眼，嫌弃道：“还六百八，你要是能考到这么多分我给你请个乐队来吹七天。”

　　我假装丧气：“妈，您怎么就不相信您儿子的实力呢？”

　　“妈妈不是不相信你，做事要脚踏实地，不能好高骛远，以你现在的成绩，努努力考个2一本还是有机会的，你能考个一本，妈妈就心满意足了，以后遇着熟人，妈妈也能自豪地炫耀一下。”

　　“那您就得事先做好准备工作了。”

　　“准备什么？”

　　“准备好该如何炫耀您儿子呀！”

　　我嬉笑着说道，妈妈一怔，旋即反应过来后，轻轻的在我头上不痛不痒的敲了一下，嗔怒道：“一天就没个正经儿样，现在就说大话，要是到时交不到差呀，哼哼……”

　　“不怕嘛，反正我现在这么小，复读个三五年，总能考上的。”

　　“行了别贫嘴了，看看都什么时间了，赶快去上课！”

　　“遵命！”

　　妈妈的脸上竟然罕见地浮现出了欣慰的神色，其实想来也是，曾经的我成绩在班级里排中下游，如今虽还称不上学霸，却也比以前强了不止一点。

　　这一切的的改变，究竟是因为什么呢？

　　曾经我一度以为，妈妈是希望我埋头苦读，考个什么九八五清华北大什么的，如今看来，其实并不见得是如此。

　　所以妈妈的要求，并不算高吧，她只是希望我能够平凡且平安的生活罢了。

　　至少，我很少从她口中听见，别人家的孩子。

　　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？就像妈妈所说的，我读书是给自己读的，就算现在的我还不能理解到这一层，还是下意识的认为好好学习是为了让妈妈开心，让她骄傲令她自豪，即便这样，那又如何？

　　妈妈为我付出了那么多，甚至还献身于我，如此超越了大义的母爱，我仅仅只需要做一件事来回报，如果这都做不到，我又怎么能再去面对她呢？

　　我心里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妈妈，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，就算妈妈的回答是肯定，那也无法说服我自己。

　　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能说服自己了，也就只有做我现在能做的，好好学习，天天向上，以此来安慰妈妈，同时也是安慰我。

　　一个月的时间，眨眼而过，在这一个月里，我几乎是拼尽了老命来学习，将之前落下的功课补上的同时，成绩还提升了不少，在月考中取得了年级排名三十三的成绩。

　　妈妈收到成绩单后，很是开心欣慰，虽然没有很明显表现出来，但从起床到她换好职业装出门上班的时间里，都能感受到她做事时的活力。

　　精力充沛且魅力十足的妈妈，又回来啦！这种感觉，有一种说不上的好。

　　第六十三章

　　高三的生活总归还是充满压力的，经历了一个月的努力学习后，我也是身心俱疲，不过只要看见了妈妈嘴角漾起的笑意，就觉得这一切都值得。

　　在月考完的第二天，周六休息，妈妈因为工作，一大早就出门上班了。

　　我闲得无聊，又不想写作业，忽然想起经常在抖音刷到猛吹一部名为“星际穿越”的电影的视频，本来我是对看电影这件事不感冒，想着毕竟是科幻电影，还吹得神乎其乎的，开了个视频会员，拿出零食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在床上享受起这惬意的时刻。

　　随着电影进度条的移动，我愈发感到这部电影带给我的震撼，不愧盛名。

　　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，门铃响起，难道是妈妈回来了？我按下暂停，几个大步迈到门口。

　　当我开门后，门口站着的人令我颇感意外。

　　“爸？”

　　许久不见老爸，他的一张国字脸上多了些沧桑，在见着我之后，嘴角扯开了一个幅度，随后又往我身后望了望，小声问道：“你妈在家吗？”

　　“妈妈她上班去了。”我摇摇头说，老爸像是松了一口气，他张了张嘴，似乎想说点什么，可最终又什么也没说。

　　沉默良久，老爸忽然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笑道：“又长高了。”老爸看了一眼时间说：“吃饭没有，没吃的话我们一起去吃，老爸请你吃大餐。”

　　我想着正好现在还没吃饭，而且也确实这么久没见着老爸了，回应了一句：“好啊。”老爸闻言脸上藏不住欣喜，带着我下了楼来到小区停车场。

　　“儿子，上车。”老爸热情的替我打开副驾驶的门，我坐好后，老爸关上门回到驾驶座启动了他的奥迪。

　　“你妈妈她最近……还好吧？”老爸打好火，盯着挡风玻璃问了一句，我栓好安全带，回道：“挺好的。”

　　是真的好吗？应该不是的。

　　老爸双手握着方向盘，却没有踩油门，他低着头轻轻叹了一口气，随后用开玩笑般的口吻问：“和我离婚后……应该挺多人追你妈妈吧？”

　　闻言我愣了一下，老爸这句话应该不是单纯的关心吧，难不成他还没有放下妈妈，所以借此来探我的口风？

　　我竟然生出了一种竞争感，随即又觉得这种感觉未免太无理了些，老爸见我没有回应，苦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：“儿子，老爸对不起你，如果不是我，我们这个家也不会散。”

　　明明前言不搭后语，我却能够明白老爸的意思。

　　一切是老爸的错吗？造成这个结果我也有份，而这个结果，还是我正希望发生的。

　　想到这里，愧疚和难过油然而生，我哭了，哭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。

　　老爸又拍了拍我以示安慰，随即启动了车辆。

　　一路上，老爸不停地找着话题与我聊天，还强调了今天的事不要跟妈妈说，一路行驶来到一家高档酒楼，老爸原来事先就订好了房间，等待未久，服务员就端了一桌子的菜。

　　“爸，这么多菜我们怎么吃得完啊？”我不禁吐槽，老爸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说：“你现在正在长身体，就要多吃点。”

　　老爸可能心中觉得对我有些亏欠，和我说话总是带着些讨好，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从小到大基本没管过我，与妈妈离婚后更是对我不闻不问，虽然对此我毫不在意，但老爸可能不会这么想。

　　不得不说，这家酒楼的饭菜确实可口，不过由于菜的数量实在太多，吃得八分饱时也还没消灭一半。

　　“儿子，老爸跟你说个事。”老爸替我夹了个菜，我吞下口腔中裹着的饭菜后，疑惑的望向老爸：“怎么了，爸？”

　　“我可能快要结婚了。”老爸此话一出，我怔了下，傻头傻脑的问道：“您要和谁结婚？”

　　老爸喝了口茶掩饰尴尬，吞吞吐吐的说：“和……你张阿姨，可能就是下个月吧。”

　　张阿姨？老爸口中的张阿姨我自然是没听过的，但想来应该就是老爸出轨的那个女人，我将心中的惊愕消化后，笑着说：“那……恭喜您？”

　　其实老爸和谁结婚我都没有意见，只要不和妈妈再婚就好，不及我多想，老爸继续说道：“我希望我结婚那天你能来。”

　　“这……这只要妈妈同意就行。”我没有正面答应老爸，他的神色黯淡了几分，我虽然愧疚，却并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，在我心里，妈妈永远是最重要的。

　　饭后，已经临近傍晚，老爸送我到了小区门口，并没有开进去，想来应该是为了避免和妈妈撞见。

　　我快速上楼，开了门，妈妈已经回来了，坐在摆满饭菜餐桌旁，想来应该是在等我一起回来吃。

　　“你去哪儿了？打你电话也不接，不知道饿呀？”妈妈盯着我不悦的说着，我这才想起出门忘记带手机了，同时一种背叛了妈妈的心虚感没由而来，莫名心虚，于是边换鞋边扯了个借口：“同学约我。”

　　“洗手吃饭。”妈妈瞟了我一眼，也没继续追问下去，我洗完手，因为心里有愧，没告诉妈妈其实我已经吃了，吃了一碗后本就撑着肚皮又撑大了一圈。

　　“我吃饱了。”我打了个嗝放下碗，坐在正对面的妈妈抬眼瞧向我，放下筷子，不悦道：“吃一碗就饱了？”

　　“是啊……可能是最近这个天气吧，导致胃口不太好。”因为莫名的心虚，我说话的语气很不自然，妈妈盯着我瞧了片刻，说：“是不是又在外面吃垃圾食品了？”

　　敢情妈妈这是误会我了，我顺着台阶一说：“确实是吃了点。”

　　妈妈闻言张了张嘴，看样子是想教训我，最终却是叹了口气，继续埋头吃饭。

　　过了一会，我又觉得这个心虚太过莫名其妙了些，而且因为一些别的原因，不想再对妈妈隐瞒。

　　“妈……我跟您说个事。”

　　“嗯？”妈妈抬头瞥我一眼，我斜视着客厅，小声说：“不过事先说好，您可千万别生气。”

　　“你又在外边惹出了什么幺蛾子了？”妈妈立马放下了筷子，双手抱在胸前，一双凤目不悦的瞪着我。

　　第六十四章

　　我尬笑着摆摆手：“没惹事没惹事，这个事儿吧严格来说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，就是可能会让您不开心。”

　　“说。”

　　“那您不能生气。”

　　妈妈皱了皱眉，有些不耐烦了：“有话就直说，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？”

　　“就是……今天老爸来找过我了。”我挠挠头说道，妈妈闻言一愣，随即做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：“你爸找你就找你呗，他是你爸，见你是天经地义的，”妈妈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幅度，猜不出喜怒的说：“你爸应该还带你去吃了好吃的吧？”

　　“猜对了！”我顺嘴一说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不过没您做的饭好吃。”

　　妈妈哼的一声：“少给我戴高帽子了，你要跟我说的事儿就是这个？”

　　“啊，”妈妈翘起二郎腿，凤眼微眯：“所以你认为我会为这件事生气？”

　　我下意识点了下头，旋即连连摆头，妈妈抿了下嘴唇，训斥道：“我说方小宇，你把你妈当什么人了？我和你爸是离婚了，但这不代表他就不是你父亲，更不代表我会剥夺你们父子见面的权利！”

　　“我当然知道了……我这不是……”我陪笑着说到一半就无话可说了。

　　妈妈说得没错，她并不是那种小女人姿态的女人，我也知道如此，可为什么，我总是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呢？是因为上次那如梦境的现实吗？

　　我心思正在遨游太虚之际，妈妈敲了敲桌子：“儿子，你爸可能不是一位好丈夫，但他一定是一位好父亲，这个道理你还是懂的吧？”

　　“应该大概是的吧……”听着我敷衍般的回答，妈妈白了我一眼，没再继续这个话题，我则是想着要不要告诉妈妈另一件事儿呢，沉思片刻，还是决定告诉妈妈：“老爸他跟我说……他要结婚了。”

　　妈妈本来已经继续动筷了，闻言又放下了筷子，轻轻的说了句：“是吗？”

　　我没太注意妈妈的神情变化，自顾说道：“老爸还说，说他结婚那天希望我能去，还不让我跟你说这件事儿，我……”

　　这时我才注意到，妈妈神情有些落寞。

　　是因为二十几年的夫妻感情吗？

　　妈妈垂眼不说话，我立马转变了口吻：“当然了，我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老爸，老爸也真是的，他都有自己的家庭了，还来打扰我们母俩干啥嘞？”

　　我期待着妈妈能夸赞我两句，再不济赏个笑脸也欧克吧，却没想到妈妈冷冷的说了句：“你是应该去的。”

　　“哈？”

　　妈妈坐直，板起脸：“无论我和你爸之间有什么不愉快，哪怕是成陌生人了，那都是大人之间的事，和你没什么关系，那是你爸，这层血缘是永远改变不了的，你不要觉得跟了我，亲近你父亲有什么心理负担，相反，我还会觉得你还算是一个孝顺的孩子，”

　　妈妈顿了顿，轻叹口气：“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。”

　　我有些泄气，本来我还希望妈妈能吃一点醋呢，看来完全是我想多了。

　　“把碗洗了，我出去一趟。”未久，妈妈放下碗筷起身正要出门，我坐着应了一声。

　　待妈妈换好了一只鞋我才反应过来，连忙几个大步子跑到她身后，笑着问：“妈，这么晚了，您去哪呀？”

　　妈妈换好另一只高跟鞋，瞥我一眼，淡淡的说：“我约了个朋友谈点事。”

　　【未完待续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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